2004年1月4日 晴天
直到在百花中学的开学那天,我还是没能接受我转学了这个事实。
直到在百花中学的开学那天,我还是没能接受我转学了这个事实。
7点钟的天空,依然黑漆漆一片。一阵阵凉风吹来,吸气,啊~~空气清新地真的好像可以多活几年命的感觉。
“晴,回来时候记得帮我买鸭蛋。”婆婆的声音如雷贯耳,80岁依然中气十足,人在厨房,犹如站在我面前。
“知道啦!”我用力回应一个,然后便踏步离开。
我走了一段路,天还是黑。走在红泥路上,这种感觉还是很陌生,陌生地眼泪又想流下来了。
黎明冉退了漆黑的天空后,我停下了脚步,再用力吸气,是花香味。我四周展望着,原来我来到了一片花海,就在山脚下,而我则站在山腰间。没有了光明,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周围有什么。
这个地方,是那个地方吗?看着花海比以前更辽阔了,她现在应该过得很不错吧?
我还在这片花海前发呆之际,背后传来了歌声:“久未放晴的天空,依旧留着你的笑容...”
一个身穿校服的少年骑着单车在唱歌,从我身后出现然后擦肩而过。他发现了我,显然觉得很糗,大概是他以为没有人听到他在唱歌吧。
“新学生吗?” 他问。
“对。”
“哦,那再见了。”极冷静地回应了我,便踏脚车远去。
我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,怪人一个。
我加快脚步,,第一天上学,一定一定要准时,这叫作第一印象。就像第一天上班那样,也是一定一定要准时。
来到了学校面前,映入眼帘的是四层楼的橙色建筑物和约莫两百米平方的草场,里头的范围有很庞大的感觉,大概又是那些富家人捐献的吧。
经过学校的大礼堂,隔壁有间小教室,里头的灯亮着,但是窗口却关闭,隐约间还听见有人在说话。
在好奇心的驱使下,我决定靠过去探个究竟。
“其实我想对你说很久了,只是、只是一直不敢说,我爱你。”
“怎么这样?我以为你不会喜欢我。”
两个男生站着黑板前真情告白,接着还来一个深情拥抱,我确定教室里是空无一人的,只有两个男的!两个男的!
我没有歧视同性恋,可是皮肤就是要自己起疙瘩。 我可不想听到再肉麻的话,于是赶紧掉头走人,这里真是怪人一大堆。
我继续走、走、走,上楼再上楼梯,我知道中三只有四班,当初校长说给我进第一班,却没告诉我第一班叫什么名和在哪里呀!
是这里了对吧?最高层的尽头,门前还挂着了一个写着班级名字牌子,我当然要看看咯。
“3Brilliant·非一班 ”
还附有华语翻译的名字,而且这翻译会不会有点过于滑稽了?
打量四周,全木制的桌椅、没有被涂鸦过的墙壁和桌椅、手推式的玻璃窗,嗯,这所学校果然是才刚建好不久,一切都很崭新。
“原来和你同班。” 居然巧遇今早骑单车的少年,他第一个和我搭话。
我笑得有点勉强,他于是乎继续开口,“去找个空缺位吧。”
放眼过去,我好像看到一个熟悉的人,我疾步走过去,“哈罗,你隔壁有人坐吗?”
女生抬头看我,“刚好是空的。”
我兴奋地放下书包坐下来,“那天谢谢你啊。”
女生不解地转过头瞅着我,“你是谁呀?”
“不记得我?那天跑进你花园,把bibby弄丢了。”
“哦,唐婆婆的孙女,记得了。”
“是你找回Bibby的吗?”
“它几乎每次偷跑出来都来我的家门口一趟。”
“原来你和Bibby是有交情的。”我恍然。
“我妈妈很喜欢Bibby的,经常喂它吃东西。”
“原来真正的原因是Bibby有两头家。”我更恍然大悟。
她无言以对,只是给个笑容回应。
“我还不知道你这个邻居兼邻座叫什么名字呢。”她问。
于是,我说出自己经典的介绍词,“唐雨晴,唐老鸭的唐,雨天的雨,晴天的晴,意思是指雨后天晴。你呢?”
“ 黑少愉。黑色的黑,少爷的少,愉快的愉。”
“黑少愉...哇,这名字好酷呢。” 我真的觉得这名字是非一般的名字。就像出现在言情小说,那种扮演着刚中带柔的女刺客。少愉,少有愉悦,就像一个杀人魔刺客,深藏着高深莫测的武功,但是骨子是个渴望被人疼爱的柔弱女人。
回魂吧,离题了。
“酷吧?我爸爸的杰作咯。这可是要背负一辈子的名字呀。”
原来,那么她名字应该是因为黑爸爸看太多武侠片而得来的。当然我和她没有可以熟络到问她名字的由来。
片刻,一位身材魁梧的印度男老师手持英文课本走进班了,尾随着老师的,还有两个战战兢兢的男生。我记得他们,是那对真情告白的娘娘腔。
班长喊了一句"stand up, good morning sir.",同学们也很规律地向老师请安然后便坐下了。
那两个男生在我们请安时,经过了我的身边,往我们后面的两个空缺位坐下了。
他们发现了我的视线就是一直望着他们,于是其中一个身形较瘦的说话了,一开口就是很没有内涵的家伙,“你什么事啦?我不认识你的哦,神经。” 那两个神经的字还要加上了不屑的语气轻轻吐出。
我有股说不出的委屈和生气交集着,转回头来没有打算和他搭话,反而去问我身旁的黑少愉,“后面那两个骑呢怪是谁?”
“他们哦,他们的确是怪咖,不必客气,叫他们郦小姐和夏少爷就可以了。”
少愉的声量没有刻意调小,所以后座的两位是绝对可以清楚听见。
“如果我们是怪咖,那你是火星人了,黑珍珠。” 这次是戴眼镜的开口。
少愉显然听到‘黑珍珠’这名字脸色转黑,生气地眼神足以秒杀人了。
其实黑珍珠这名字真的取得还不错,至少比他往后给我冠上的花名好多了。
“夏少爷,你的话很多。” 少愉转过头,细小的声量中依然能听见怒意。
他脸色开始不悦,表情开始有点大了,“我不叫夏少爷,我是夏邵文。”
看着这有趣的画面,我按捺不住我想笑的那颗心。
“ 另外一个叫郦小姐,因为他是那个。” 少愉向我比了个娘娘腔的手势。
“我才不是,反而黑珍珠是举重高手耶。” 郦小姐反驳了。
所以,我还是停止不了想笑的感觉。
“旁边的那个是夏少爷,郦小姐的情人。他也是有点那个。”
话毕,夏少爷的表情立即骤变,发出一声,“啧。” 加上一个翻白眼。
" hey,any things want to share with us?" 如猩猩般魁梧的老师走了过来,想必在我们陶醉着那些打趣的谈话时候,老师已经叫了我们几次。
我们四人摇头,心跳加速了。
四个人一致地抬头看着老师,就希望老师是开玩笑还是放弃要我们罚站的念头。
"I say stand up!"
我们四个人放下手上的笔呀、书包呀、胶擦呀、拉一下裙摆然后站了起来。而全班约莫30个人的视线就是投向我们,一阵压迫感驱使而来。
老师满意了,便离开了我们的位子,继续回到黑板前讲课。
少愉紧皱眉头,悄悄往后斜睨他们轻声说着,“被你们害惨了。”